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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市社会第五儿童福利院？”何旭看着大门上的字，忍不住出声念了出来。
洛森杰看了眼特意压低音量的何旭，眼底浮现出了一丝很微妙的温柔笑意，但这缕笑意又在何旭看向自己的时候被瞬间收回，换成了满脸的不苟言笑。
何旭觉察到洛森杰源源不断散发出的低气压，到嘴边的问题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只能默默地咽了回去。
“跟我来。”洛森杰像是也没有什么和何旭过多解释的欲望，只是默默地冲前方抬了抬下巴，示意何旭和自己走。
何旭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知道洛森杰不会害他，于是也就亦步亦趋地跟在洛森杰身后，一边走一边打量起了这所福利院来。
和那看上去有些破败的门脸不一样的是，福利院内部的设施居然出乎何旭意料的好。
平坦的塑胶运动场上面运动器材齐备，木制的小凉亭上垂着盛放的紫藤花，福利院的大楼窗明几净，如果不是门口那几个字表明了此地的身份，何旭几乎要以为自己是进了哪家私立学校的校区。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洛森杰看了眼一样正在一瞬不瞬仔细打量福利院设施的何旭轻声问。
何旭回过神来看向洛森杰，诚恳地回答道：“说实话，虽然我还不知道那栋楼里面的设施是什么样的，但单看外部设施的话，这里的环境其实已经相当不错了，甚至比我上小学那会儿要强得多。”
洛森杰不置可否地抬了抬手，示意何旭跟自己一起进楼。
根据何旭从刚才到现在的观察，洛森杰似乎非常熟悉这家福利院，如果他没那么了解洛森杰的话，他几乎要怀疑起眼前这个阳光开朗的富二代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世之谜了。
但何旭知道，事实恰恰相反。
洛森杰不仅是洛家如假包换的婚生子，更是备受宠爱长大的无忧无虑的小少爷，像他这样的个性和行事作风，但凡在成长过程中少一点点金钱的投入或者缺那么一丢丢爱都不可能养成现在洛森杰这无法无天又热情潇洒的个性。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熟悉这里？”洛森杰看出了何旭满脸的欲言又止，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这人低气压了一路，难得露出了笑脸，何旭当然想抓住机会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于是连忙点点头猜道：“是因为你之前常来做义工？”
洛森杰点了点头。
阳光透过福利院的窗户照进了室内，细微的颗粒随着气流的移动在光线中浮动，落在洛森杰的睫毛发梢上，就像渡了一层金，这无端让这个站在光里的人看上去神圣极了，会让人联想到大天使或者其他一些神性又美好的存在。
然而大天使本人却仿佛没什么感知，他像是沉浸在了某种悠远的回忆中。
出于多年老友的默契，何旭也不催着洛森杰开口，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直到大天使本人从回忆中走了出来，看向了自己。
何旭这才恰到好处地冲着洛森杰微微一笑。
从很久以前开始，洛森杰就觉得何旭的笑容有种魔力，无论现状如何，仿佛这人只要这么或开朗或温和地笑笑，那一切难题就都将迎刃而解。
哪怕是现在，见过了何旭的软弱也知道他的弱点的洛森杰依然觉得这笑容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得像是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东西。
“大概在5、6岁的时候吧，我第一次来到了这里。”
……
“森杰，别乱跑，小心摔了！”
两千年初的魔都市社会第五儿童福利院和现在的样子还很不一样。
用水泥浇筑的地面因为日积月累地在遭受着气候潮湿的影响，人来人往的磨损，搭载着重物车轮经过时的碾压终于变成堪比月球表面的，东裂一道，西缺一角的残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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